百变机械师——卷一
作者：苏铎
第四章 交易
山脚下的贫民区在规模上比一些寻常村落略大，像这样地处偏僻又有山地包围的贫民区称呼他们为村庄也不为过，这里人的生活状态非常之朴素，多是逃难，或者家中落魄的，或早或晚在这里生活了长短不同的岁月，很多原本家世显赫的人来到这样的贫民区村落，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，祖上的显赫早已不复存在，仿佛他们生来便是卑微的贫民，很少有人去选择改变，因为他们很难有改变自身命运的能力，村民们大半随波逐流，随浪浮沉，极少数的人会凭借自身的天赋脱颖而出，但对多数人而言太过遥不可及。
云层杂乱的分布在村庄的上方使得天空下的村庄暗暗的，清冷的空气中润润的，凉凉的，走入这个贫民区村庄带给程管事的第一感觉便是如此，这里和想象中的有些差别，他是第一次来这里，但不是第一次来到贫民区，以往他去过的地方中，环境多半很差，而这里却干净的很，虽然他还是看不起卑微低贱的贫民，可显然这里高过他的预期，这让他心里舒服不少。
其实昨天他就已经和这里的负责人，也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俞伯打好招呼，在他到来之前一切就已经被安排好了，一名衣着浅色布衣中年女子将他带到一间屋子里面，事先备好的茶水，让他在这里休息片刻，没过多久，那名仆从便从门外进来，向程管事汇报检测的具体情报。
深知程管事处事上雷厉风行，不习惯等别人太久，所以整个过程他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，认真记下每个孩童各自的特点，以便回来告知管事，并且能更加方便的进行选择。
“怎么样，情况如何？”管事坐在一旁随口问道。
“是，这里的孩童们还是有一些不错的苗子的，可以带回去交给负责孩童筛选的人进行实际的选择。”
“嗯，那说说吧。”
“是这个村子年龄在五岁和七岁之间的孩子大概有四五十人，男孩儿二十人左右，一半资质平庸，至少在检测器上看不出明显的特点，另一半里面其中三个适合灵力的修行，两个适合武学的修行，剩下几个的身体中仿佛有着未知的力量，而力量的强弱各有不同。”这名仆从平常时候和人说话总是笑脸相迎，但是处理正事的时候则一脸的正派，不苟言笑，这也是管事选他来办事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“好，一会儿我亲自看看去。”
说着便让手下收拾起东西离开，留下两人在这边候着。
山脚下俞伯在和孩子们嬉闹着，场面很是和谐，不远处的树林后面传来了响动，应该是有人过来了，俞伯探着身子一看，果然和他想的一样，眉头一挑，暗暗的叹了口气，但是孩子们玩儿的正开心，没人注意到。
那慢慢爬上来的人正是管家，他之所以这样来查探，是有过多重考虑的，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，如果直接把孩子的叫到一起来进行挑选，可能会引起一些家庭的不满，虽然他们在明面上不敢反抗，但是，涉及到自己的孩子他们倒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，这样把孩子们叫到一起然后暗中观察，可以避免孩子们逃跑，主动权都在他们这边。
程管事按照自己的判断看完之后，点了点头，下山去了，身后的仆从紧忙追随，在管事的带领下他们挨个去了选好的孩童家里，和孩童的父母做了一笔交易，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，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。
虽然孩子和他们的亲生骨肉，对他们而言十分的重要，但是只要给出的条件足够诱人，就没有办不到的事，他们这里的人缺的无非就是金钱等物质上的东西，这样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获取困难，但是对于家族里面的人，尤其像程管事这种有着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来说，实在是太容易的事情了。
他们依次去了几家，最终都成功达成了协议，签订了契约，将自己的孩子以奴隶的身份卖给白家，在一定的年限内可以选择赎回，但是代价高昂，其实也是让他们断了那个念想。
从其中一户走出来，里面的一对儿男女应该是夫妻，看的出来他们的表情凝重，伤心而忧虑，但是，却又满脸的无可奈何，也不知方才的对话之中管事和他们都说什么了，走出不远，那扇看上去有些残破的黑色木门缓缓合拢。
“走，咱们下一户是人家是干什么的？”程管事问道。
“应该是猎户。”随行的人说着话。
“好，咱们走。”说着大家转身拐过一个转角大概六七家之后便是那猎户的家。
朝那边走过去，偶然间路过一间被夹在中间的丝毫不起眼的小房子，程管事停了下来，抬起了头，瞧了瞧，若有所思的对随从说：“这是哪一家？”
“是马笙家。”
“哦？这家是不是有个小男孩儿？”程管事语气平淡的询问着，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“是，根据我刚才的测试应该没有很突出的修炼天赋才对。”那名仆从恭敬的回答着，言语之中却有着疑惑之意，难道说，我的测试有哪里不对吗？
程管事显然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，于是便摇了摇头道：“不不，你给我的结果应该是准确的，我注意到那个孩子是因为别的。”
仆从脸上茫之色更甚，但他谦卑附身低头不敢说话，更不敢询问，小心谨慎生怕吃醉程管事，然而不等他有什么动作，程管事便自己回着说了起来，今天事情办得很顺利，自然他的心情也很不错。
“不久前有人发现了一处矿产，其中蕴藏的含量十分的丰富，经过一番激烈争夺，咱们白家成功和其他几个比较有名的家族获得了开采的权利，因为矿藏的体积不小没家分到的仅仅是一小部分，但是从中获取的经济效益也十分的可观了。”管事说着，在他们看来实在想不出这和他们来选孩童之间有怎样的关系。
不过，这不影响程管事继续说道：“据说矿产的名字叫灵源矿，名字上好像不起眼，但是用途却十分的广泛，经过冶炼从中提取出来的东西可以供应很多领域，比如修炼上的武器的制造，生活上的各种坚固的建筑材料，衣物，甚至食物调味料中都会有相应提取物的影子，可以说掌握着一部分的矿脉对于咱们白家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。”
话说到这儿随从到时若有所思，但是心中还不太明白只听管事接续解释说：“而这种灵源矿脉的性质极为特殊，不能动用机械进行大规模的开采，因为矿产的特殊性，只能采用人工作业的方式进行挖掘，这种灵源矿脉十分脆弱，过于强大的力量会造成洞穴的坍塌，并且在地面的分布比较散，孔洞需要非常小，坍塌的几率才不会那么低，成年人很难进去，所以特别需要那种身材瘦小，比较灵活的人，成年人之中能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实在是太少，所以……”
满脸油腻那个胖男子微笑着走了靠了过来，恍然说道：“所以，咱们这次出来也要选一部分这种小孩子过来，不需要管他们的天赋，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是奴隶。”
“嗯。”程管事微笑着点点头。
他们选择的孩子未来将会有很多用途，最普通是跑腿的，或者是有特别能力的死士，普通的死士，或者是文化上的。
程管事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间不起眼的小木屋说：“走吧，进去看看。”
几名随从应和着，推开门几人直接往里屋走去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？”坐在床边的中年女子吕慧是试探性询问着。
程管事走在最前面，在屋子内四下看了看，屋子内装饰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，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说：“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人。”
床上的马笙和坐在床旁的吕慧两人疑惑不解，相视一眼，略显局促，但是都没有发话，从来人的衣着打扮来看，便不是一般的人家，他们得罪不起，应该就是俞伯所说事了，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。
“我们是白家的人。”程管事手下的几个人趾高气昂的说着。
在方圆百里的家族之中白家还是有些地位的，可是，对马笙这样有些与世无争的贫民来说却是不知道的，不过马笙已经把几人放在心上了。
“请问白家的人来到我们贫民区是来做什么的？”宇森的父亲不紧不慢的说着。
“我们代表家主的意思来到这里是来挑选孩童的。”随管事而来的下属回应着。
马笙夫妇听到这话倒是变了脸色，想到之前俞伯说的话，他们也大概知晓这帮人是来做什么的了。
“只有天赋不错的孩子才有资格入选，你们的儿子很幸运啊。”程管事终于开口了。
这话听在马家夫妇的耳边却有着不同的意味儿，言语之中有着不容置疑的意思。
“感谢马家的栽培，小儿何德何能啊，他就一普通少年，哪有这样的本事让大人看上。”宇森的母亲见丈夫的有些为难便按了按他的手掌说。
管事身边的几人听到这明显拒绝的话语面色有些不悦，程管事却没有在意，踱着步子慢吞吞的来到床边，看着男人的双腿说道：“马笙你的腿受过很重的伤动不了吧。”
“是。”马笙老实回答。
“或许……我有办法帮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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